楚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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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崇尚狞厉之美力量之美的殷商青铜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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帖子  huns 周六 五月 22, 2010 12:39 am

传说中的夏铸九鼎,大概是打开青铜时代第一页的标记。夏文化虽仍在探索中,但河南龙山和二里头大概即是。如果采用商文化来自北方说,则这一点则似更能确立。从南(江南、山东)和北(东北),好几处新石器时代文化遗址的陶器纹饰都有向铜器喊纹饰过渡的明显特征。当然,关于它们是先于铜器还是与青铜同期或更后,仍有许多争议。不过从总的趋向看,陶器纹饰的美学风格活泼愉快走向沉重神秘,确是走向青铜时代的无可置疑的实证。由黄帝以来,经过尧舜禹的二头军长制(军事民主)到夏代“传子不传贤”,中国古史进入了一个新阶段:虽然仍在氏族共同体的社会结构基础之上,但早期宗法制统治秩序(等级制度)在逐渐形成和确立。公社成员逐渐成为各级氏族贵族的变相奴隶,贵族与平民(国人)开始了阶级分野。在上层建筑和意识形态领域,以“礼”为旗号,以祖先祭祀为核心,具有浓厚宗教性质的巫史文化开始了。它的特征是,原始的全民性的巫术礼仪变为部分统治者所垄断的社会统治的等级法规,原始社会末期的专职巫师变为统治者阶级的宗教政治宰辅。

殷墟甲骨卜辞,当时每天都要进行占卜,其中大量的是关于农业方面如“卜禾”、“卜年”、“卜雨”以及战争、治病=祭祀等等,这与原始社会巫师的活动基本相同,但这种宗教活动越来越成为维护氏族贵族统治集团、统治阶级利益的工具。以至推而广之,各种大大小小的事情都得请示上帝鬼神,来决定行动的吉凶可否。殷墟出土的甲骨记载着关于各种大小活动的占卜。周代也如此,钟鼎铭文有明证。《易经》实际上也是卜筮之书。《尚书.洪范》的下述记载可看做是殷周社会这种活动的典型写照:

汝则有大疑,谋及乃心,谋及卿士,谋及庶人,谋及卜筮。......汝则从。龟从、筮从,卿士逆,庶民逆,吉。卿士从,龟从,汝则逆、庶民逆,吉。庶民从,龟从、筮从,汝则逆、卿士逆,吉。龟从,筮逆,卿士逆、庶民逆,作内吉,作外凶。龟筮共违于人,用静吉,用作凶。

这说明,在所有条件中,“龟从”、“筮从”是最重要的,超过了其他任何方面和因素,包括“帝”、“王”自己的意志和要求。如果“龟筮共违于人”,就根本不能进行任何活动。掌握龟筮以进行占卜的僧侣们的地位和权势,可想而知。他们一部分人实际成了掌管国事的政权操纵者:

我闻在昔,成汤既受命,时则有若伊尹,格于皇天。

在太戊时,则有若伊陟、臣扈,格于上帝,巫咸乂王家,在祖乙时,则有若巫贤。

帝太戊立,伊陟为相。......伊陟赞言于巫咸。巫咸治王家有成......帝祖乙立,殷复兴。巫贤任职。

除了“巫”、“伊”(卜辞所谓“令多尹”),还有“史”(卜辞所谓“其令卿史”)。“史”与“巫”、“尹”一样,也是“知天道”的宗教性政治性的大人物。章太炎认为“士、事、史、吏”等本都是一回事。王国维说,史与事相同,殷墟卜辞作“卿事”,经传作“卿士”,其实是相同的。“是卿士本名史也。”“尹”与“史”也是一回事,“尹氏之号本于内史”。“史手执简形”,又是最早垄断文字的人物。此外,如卜、宗、祝等等,都是当时异名而同实的僧侣贵族。

这就是说,与物质劳动同精神劳动的分离与适应,出现了最初的一批思想家,他们就是巫师,是原始社会的精神领袖。也正如马克思说的,“从这时候起,意识才能真实地这样想像;它是某种和现存实践意识不同的东西,它不用想像某种真实的东西而能够真实地想像某种东西”。“在这个阶级内部,一部分人是作为该阶级的思想家而出现的(他们是这一阶级的积极的、有概括能力的思想家,他们把编造这一阶级关于自身的幻想当作谋生的主要泉源)......”中国古代的“巫”、“尹”、“史”正是这样。他们是殷周统治者阶级中一批积极的、有概括能力的“思想家”,他们“格于皇天”,“格于上帝”,是僧侣的最初形式。他们在宗教衣装下,为其本阶级的利益考虑未来,出谋划策,从而好像他们的这种脑力活动是某种与现存实践意识不同的东西,它不是去想像现存的各种事物,而是能够真实地想像某种东西,这即是通过神秘诡异的巫术##宗教形式来提出“理想”、预卜未来,编造关于自身的幻想,把阶级的统治说成是上天的旨意。“自古帝王将建国受命,兴动事业,何尝不宝卜筮以助善。唐虞以上,不可记已,自三代之兴,各据祯祥。”这也恰好表明,“唐虞以上”的原始社会还不好说,夏、商、周的“建国受命”的建立统治,则总是要依赖这些“巫”、“史”、“尹”来编造、宣传本阶级的幻想和“祯祥”。





这种“幻想”和“祯祥”,这种“真实地想像”即意识形态的独立的专门生产,以写实图像的形态,表现在青铜器上。如果说,陶器纹饰的制定、规范和演变,大抵还是尚未脱离物质生产的氏族领导成员,体现的是氏族部落的全民性的观念、想像,那么,青铜器纹饰的制定规范者,则应该已是这批宗教性政治性的大人物。这些“能真实地想像某种东西”的巫、尹、史,尽管青铜器的铸造者是体力劳动者甚至奴隶,尽管某些青铜器纹饰也可溯源于原始图腾和陶器图案,但它们毕竟主要是体现了早期宗法制社会的统治者的威严、力量和意志。它们与陶器上神秘怪异的几何纹样,在性质上已有了区别。以饕餮为突出代表的青铜器纹饰,已不同于神异的几何抽象纹饰,它们是远为具体的动物形象,但又确乎已不是去“想像某种真实的东西”,在现实世界并没有对应的这种动物;它们属于“真实地想像”出来的“某种东西”,这种东西是为其统治的利益、需要而想像编造出来的“祯祥”或标记。它们以超世间的神秘威吓的动物形象,表示出这个初生阶级对自身统治地位的肯定和幻想。

  昔夏之方有德也,远方图物,贡金九牧,铸鼎象物,百物而为之备,使民知神奸。故民人川泽山林,不逢不若。魑魅魍魉,莫能逢之。用能协于上下,以承天休。

以饕餮为代表的青铜器纹饰具有肯定自身、保护社会,“协上下”、“承天休”的祯祥意义。那么,饕餮究竟是什么呢?这迄今尚无定论。惟一可以肯定的是,它是兽面纹,是什么兽?则各种说法都有:牛、羊、虎、鹿、山魈......本书基本同意它是牛头纹。但些牛非凡牛,而是当时巫术宗教仪典中的圣牛。现代民俗学对中国西南少数民族的调查表明,牛头作为巫术宗教仪典的主要标志,被高高挂在树梢,对该氏族部落具有极为重要的神圣意义和保护功能。它实际是原始祭祀礼仪的符号标记,这符号在幻想中含有巨大的原始力量,从而是神秘、恐怖、威吓的象征,它可能就是上述巫、尹、史们的幻想杰作。所以,各式各样的饕餮纹样及以它为主体的整个青铜器其他纹饰和造型、特征都在突出这种指向一种无限深渊的原始力量,突出在这种神秘威吓面前的畏怖、恐惧、残酷和凶狠。你看那些著名的商鼎和周初鼎,你看那个兽(人?)面大钺,你看那满身布满了雷纹,你看那与饕餮纠缠在一起的夔龙夔凤,你看那各种变异了的、并不存在于现实世界的各种动物形象,例如那神秘的夜的使者——鸱枭,你看那可怖的人面鼎......它们远不再是仰韶彩陶纹饰中的那些生动活泼愉快写实的形象了,也不同于尽管神秘毕竟抽象的陶器的几何纹样了。它们完全是变形了的、风格化了的、幻想的、可怖的动物形象。它们呈现给你的感受是一种神秘的威力和狞厉的美。它们这所以具有威吓神秘的力量,不在于这些怪异动物形象本身有如何的威力,而在于以这些怪异形象为象征符号,指向了某种似乎是超世间的权威神力的观念;它们之所以美,不在于这些形象如何具有装饰风味等等(如时下某些美术史所认为),而在于以这些怪异形象有雄健线条,深沉凸出的铸造刻饰,恰到好处地体现了一种无限的、原始的,还不能用概念语言来表达的原始宗教的情感、观念和理想,配上那沉着、坚实、稳定的器物造型,极为成功地反映了“有虔秉钺,如火烈烈”那进入文明时代所必经的血与火的野蛮年代。

人类从动物开始。为了摆脱动物状态,人类最初使用了野蛮的、几乎是动物般的手段,这就是历史真相。历史从来不是在温情脉脉的人道牧歌声中进展,相反,它经常要无情地践踏着千万具尸体而前行。战争就是这种最野蛮的手段之一。原始社会晚期以来,随着氏族部落的呑并,战争越来越频繁、规模越来越巨大。中国兵书成熟如此之早,正是长期战争经验的概括反映。“自剥林木(剥林木而战)而来,何日而无战?大昊之难,七十战而后济;黄帝之难,五十二战而后济;少昊之难,四十八战而后济;昆吾之战,五十战而后济;牧野之战,血流漂杵。”大概从炎黄时代直到殷周,大规模的氏族部落之间的合并战争,以及承受之而来的大规模的、经常的屠杀、俘获、掠夺、奴役、压迫和剥削,便是社会的基本动向和历史的常规课题。暴力是文明社会的产婆。炫耀暴力和武功是氏族、部落大合并的早期宗法制这一整个历史时期的光辉和骄傲。所以继原始的神话、英雄之后的,便是这种对自己氏族、祖先和当代的这种种野蛮呑并战争的歌颂和夸扬。殷周青铜器也大多为此而制作,它们作为祭祀的“礼器”,多半供献给祖先或铭记自己武力征代的胜利。与当时大批杀俘以行祭礼吻合同拍。“非我族类,其心必异”,杀掉甚或吃掉非氏族、部落的敌人是原始战争以来的史实,杀俘以祭本氏族的图腾和祖先,更是当时的常礼。因之,吃人的饕餮倒恰好可作为这个时代的标准符号。《吕氏春秋·先识览》说:“周鼎著饕餮,有首无身,食人未咽,害及其身。”神话失传,意已难解。但“吃人”这一基本含义,却是完全符合凶怪恐怖的饕餮形象的。它一方面是恐怖的化身,另方面又是保护的神只。它对异氏族、部落是威惧恐吓的符号;对本氏族、部落则又具有保护的神力。

这种双重性的宗教观念、情感和想像便凝聚在此怪异狞厉的形象之中。在今天是如此之野蛮,在当时则有其历史的合理性。也正因如此,古代诸氏族的野蛮的神话传说,残暴的战争故事和艺术品,包括荷马的史诗、非洲的面具……尽管非常粗野,甚至狞厉可怖,却仍然保持着巨大的美学魅力。中国的青铜饕餮也是这样。在那看来狞厉可畏的威吓神秘中,积淀着一股沉没的历史力量。它的神秘恐怖正是与这种无可阻挡的巨大历史力量相结合,才成为美-崇高的。人在这里确乎毫无地位和力量,有地位的是这种神秘化的动物变形,它威吓、呑食、压制、践踏着人的身心。但当时社会必须通过这种种血与火的凶残、野蛮、恐怖、威力来开辟自己的道路而向前跨进。用感伤态度便无法理解青铜时代的艺术。这个动辄杀戮千百俘虏、奴隶的历史年代早成过去,但代表、体现这个时代精神的青铜艺术之所以至今为我们所欣赏、赞叹不绝,不正在于它们体现了这种超人的历史力量才构成了青铜艺术的狞厉的美的本质。这如同给人以恐怖效果的希腊悲剧所渲染的命运感,由于体现着某种历史必然性和力量而成为美的艺术一样。超人的历史力量与原始宗教神秘观念的结合,也使青铜艺术散发着一种严重的命运气氛,加重了它的神秘狞厉风格。

同时,由于早期宗法制与原始社会毕竟不可分割,这种种凶狠残暴的形象中,又仍然保持着某种真实的稚气。从而使这种毫不掩饰的神秘狞厉,反而荡漾出一种不可复现和不可企及的童年气派的美丽。特别是今天看来,这一特色更为明白。你看那个兽(人)面大钺,尽管在有意识地极力夸张狰狞可怖,但其中不仅仍然存留着某种稚气甚至妩媚的东西么?好些饕餮纹饰也是如此。它们仍有某种原始的、天真的、拙朴的美。

所以,远不是任何狰狞神秘都能成为美。恰好相反,后世那些张牙舞爪的各类人、神造型或动物形象,尽管如何夸耀威吓恐惧,却徒然只显其空虚可笑而已。它们没有青铜艺术这种历史必然的命运力量和人类早期的童年气质。

社会愈发展、文明愈进步,也才愈能欣赏和评价这种崇高狞厉的美。在宗法制时期,它们并非审美观赏对象,而是诚惶诚恐顶礼供献的宗教礼器;在封建时代,也有因为害怕这种狞厉形象而销毁它们的史实。“旧时有谓钟鼎为祟而毁器之事,盖即缘于此等形象之可骇怪而致。”恰恰只有在物质文明高度发展,宗教观念已经淡薄,残酷凶狠已成陈迹的文明社会里,体现出远古历史前进的力量和命运的艺术,才能成为人们所理解、欣赏和喜爱,才成为真正的审美对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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殷商起源一直是一个争议颇多的话题,一直比较关注殷商居民的遗传学特征以及他们与现在人群的亲缘关系。然而, 据说目前已发掘的殷商人遗骨虽已非常多, 但公布研究结果的样本却非常有限。当前看到的研究主要是还是通过头骨的测量辨别其种族属性, 还没有看到分子遗传学方面的研究报告。

朱泓<<体质人类学>>中对殷虚中小型墓主人的研究结论是: 从种族成分上考察, 主要分为两类, 绝大多数普通中小型墓主人与现代东亚蒙古人种最为接近, 应为殷商的平民阶层。 第二类墓主人地位较高,人种上呈现北亚(西伯利亚)蒙古人种与东亚蒙古人的混合特征。另外, 又有研究显示, 应代表周人人种类型的陕西周原古代人骨呈现东亚人种与南亚人种相似的特征。

如果这样的研究结果有着普遍的代表性, 能够基本反映出当时殷商地区居民的基本组成情况的,那么商人取代夏人成为中原地区统治民族的历史过程, 很可能与后世鲜卑、契丹、蒙古入住中原的历史过程是类似的,或者与有着浓重鲜卑血统背景的李唐家族取得皇族地位的历史是类似的。

史记记载的历史传说是, 戎氏女简狄吞鸟卵而生商, 如果这个传说意味着商人的母系有着戎狄血统背景, 而父系是以鸟为图腾的部族(很可能是南蛮直系 或者 南蛮分支——东夷)。那么确实与现代体质人类学的分析是基本相符的,北亚蒙古人种为现代蒙古人,部分西伯利亚人与部分中亚突厥语族所代表。而东亚人种为南蛮所代表。 至于更为精确的比较分析,恐怕要等到分子遗传学的分析结果了。 我个人的推测, 殷商先民可能是南蛮直系或者南蛮分支——东夷族与戎狄族融合之后,再入主中原攻灭夏人的。或者是在中原发展壮大与 夏 战争。

另一方面,,殷虚祭祀坑则显示出了令人惊讶的种族组成, 李济<<安阳>>一书将测量分析过的殷虚人骨分为五组, 第一组30例, 典型的类蒙古人种, 与现在西伯利亚地区布利亚特人最接近; 第二组34例, 太平洋黑色人种, 与现代巴布亚人最为接近; 第三组类高加索人种2例, 与现代英国人类似; 第四组50例最多, 为类爱斯基摩人; 第五组38例, 种族归类尚无定论.祭祀坑古人遗骸应并不代表商族主体居民的组成, 而是以战俘为主. 但另一方面, 这些不同的种族也绝不会分布在今天远离中国的地域, 而是应当就在当时商国的边境, 甚至就是其国土人的土著居民, 因为我们对旧石器晚期北京猿人的研究就已经发现类爱斯基摩人,类美拉尼西亚人以及其他未知人种在华北地区的早已存在了.

从已知的这些体质人类学研究结果来看, 商国居民无疑是多种族构成的, 处于统治地位的是一支北亚人种与东亚人种的混合民族, 而大多数平民是东亚人种, 可能是南蛮 夏朝的遗民, 而同时又包括了太平洋尼格罗人种, 高加索人种, 蒙古人种的爱斯基摩分支, 以及其他不可知的人类种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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